补档vb:酒牌补档机

江海秋潮‖不要害怕

翔我/3.3k/一些未成年拽b男和文艺b女的艳遇片段👋🏻


上一棒:@PawKo 

下一棒:@陈渔yyyyyep 



从重庆到拉萨的火车要摆35个小时,我背着巨大的双肩包争分夺秒地闯过检票口,挤进车厢,在飘满机油、汗液和食物混合的酸臭味的空气里艰难地找到我的座位。


“你好,可不可以帮我放一下包?”


那个男生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站起来接过我巨大的书包,艰难塞进行李架上。


我说:“谢谢。”


他没说话,稍微错开身子,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坐进去,然后在我旁边坐下来。


我拧开杯子喝了口水,窗外的铁路开始缓慢向后倒退,我在口袋里摸到两支昨晚在酒吧门口顺的棒棒糖,拍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支。


他戴着耳机打王者,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裸露在口罩外边的一双眼睛格外淡漠,我差不多准备下一秒收回手去,他却笑了一声,用笑意尾巴上剩着的一点气音低声道:“等一下。”


然后一个二技能闪进草丛,把手机放在腿上,再腾出手来接过我的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


他把口罩扯下来,露出圆钝的下颌线,糖球粘在嘴唇上,被他无意识地舔过后,呈现一些湿润的粉色。


“你打王者吗?”


他话对着我说,含着棒棒糖说得含含糊糊,眼睛还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


“打。”我猜出他的下一句台词,“下把一起?”


他点头说了句“ok”,又沉浸到战斗里,我百无聊赖地翻书页,刚半只脚踏进沉浸感,忽然感到周遭空气温度上升,一转头差点贴到他的脸,他扫了两眼我的书页,然后抬眼和我对视,“打完了,一起。”


我们几乎零互动地打了一个小时游戏,火车碾过铁轨的嗡嗡声持续打在耳边导致的不适感让我很难集中精力操控屏幕上的小人,一把比一把划水,被他硬拖着上了3颗星之后我退出游戏,“有点儿困了,先不打了。”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好。”


我想起自己忘了带充电宝,上路第一个小时就把手机电量玩掉三分之一,心里又很是懊悔,关了机准备一觉睡到拉萨。


硬座靠背的角度实在让人难受,我歪着头几次在车窗上撞醒,用手堪堪支撑着沉重的脑袋,皱着眉头努力再次进入睡眠,忽然被一只手推向一块陌生的肩膀。


我闭着眼说了句“谢谢”,没有收到回应,我闭着眼一动不动,睡意却渐渐消散,过了一会儿,他的脸颊轻轻靠在我头顶,呼吸声趋向平缓,我能听见他耳机里漏出的一点点音乐。


“you could fit me inside the necklace you got when you were sixteen.”


我再睁眼时他在看我的书,我从他的肩膀上起来,问他还要坐几个小时。


他已经摘掉了口罩,夕阳从车窗漏进来,我可以看见他脸上细细的绒毛。


他挑了一下眉毛:“我不知道你去哪。”


“我去拉萨,你呢?”


“我也是,”他点点头,“要再睡会吗?还要坐很久很久。”


我摇头,“你要不要吃泡面?”


“我不饿。”


我没再客气,“那你帮我把包拿下来吧,我要吃。”


他站起来去行李架上拿包,再放回时手里却留下两桶泡面,“你在这等着。”


他很快端着两桶热气腾腾的泡面回来,我揭开盖子把面喂进嘴里,靠废话问题打破空气里的沉默:“你也是一个人去拉萨玩?”


“嗯。”他头也没抬,一边吃泡面一边用手机刷视频。我心想这人很没礼貌,吃别人的泡面也不说谢谢。


“你在看什么?”他没理我,我只好凑过去,胆大包天地摘下他一只耳机塞进耳朵里,“这是什么?”


他看我一眼,默认了我的分享行为,“一个underground的rapper比赛视频。”


“你喜欢rap?”


他点头,“我应该算是一个rapper。”


“为什么‘算是’?”


他想了想,“你见过我吗?”


我于是名正言顺地盯着他的脸仔细看了一会,除了好看以外没有什么异样;于是我摇摇头。


他说:“我更多算是个艺人,就是,唱歌跳舞的。”


“你是明星?”


“不算吧,家喻户晓的才叫明星。”他低头吃了口面,“那你是做什么的?”


“我什么也不做,”我说,“我有钱时到处玩,没钱时就打打零工挣路费。我是我们社会秩序工厂里面一个废零件,扔到哪里算哪里。”


他点点头,“不错。你当废零件多久了?”


“你想问年龄可以直说。”


他于是笑了笑,“我十七岁,你呢?”


“你未成年?”


“你成年了?”


我想到自己一个小时前在一个未成年男生的肩膀上酣睡忽然羞愧不已,“还好,也就比你大个五六七八岁吧。”


他点头,“那是还好。”


我开始思考下一个话题应该是高考压力大不大还是爸妈管你早恋吗,他已经吃完了面,把我的泡面桶也顺手收过去扔进垃圾桶里。


“那,你现在应该是在备战高考吧?”我没问出后半句“怎么有空一个人出来晃”。他非常上道,直接回答我后半句,“公司给放假,出来玩几天。不知道去哪,去车站说这班车还剩一张票,就买来了。”


我点点头,“你们明星平时比较忙?”


“还好。”他敷衍道,又戴上耳机开始看视频,我也没再继续无聊的话题,“靠着你睡一会儿可以吗?”


他点头,朝我这边挪了挪屁股,而后耸耸肩膀,那意思是在说:床铺准备好了。


我忽然感到安心,他的卫衣是深蓝色,质地很柔软,窗外群山绵延,这趟列车在广袤天地间咆哮着前进,从茫然一片未知的恐惧中轰然穿过,但车上还有一方小小的角落,可以容纳我安稳的梦境。


我半夜被痛醒过来,他在我起身的瞬间也惊醒,我说我要去厕所,让他帮我把包拿下来。他半眯着眼从口袋里直接掏了包纸巾塞我手里,我起床气和痛经一起发作,不轻不重地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谁要这个,我要拿卫生巾。”


他愣了一下,点点头说哦,乖乖站起来帮我拿。我支着腰从厕所回来,原本就有痛经的毛病,又久坐又被火车上的空调摧残几个小时后更是翻江倒海。他还站在座位旁边的过道上等我,我伸手想拍拍他让他让一下,却在碰到他的瞬间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卸掉力气,若不是他眼疾手快扶住我,保不准要膝盖着地。


“你还好吗?”


好个屁,我心想,勉强坐回座位上,也不再有心思管什么礼义廉耻,软软往他身上倒过去,怎么舒服怎么来,他多少有些手足无措,最后只能一手枕在我后脑勺,一手把保温杯塞进我怀里。


我这一觉睡得安稳,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微亮,我从他腿上爬起来,轻微响动又让他睁开眼,似乎也有些起床气,半睁着眼睛一言不发看着我,我从保温杯里倒了杯热水递给他,他摆摆手,伸手从桌上拿了盒布洛芬递给我。


他真的很惜字如金。


我总觉得切肤亲密过后精神上也不必拘谨,没再说谢谢,就着热水吞了两粒,精神也恢复了些,又开始找他搭话,“昨天睡得好吗?”


他很干脆地摇头,充满怨念地看着我,我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要不你睡我肩膀吧。”


他双手抱在胸前,忽然伸手指向向窗外。


“日出。”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窗外宽阔的地平线上金光闪闪,一缕一缕地穿过车窗掉在我脸上。他突然扶着我的椅背靠过来,把下巴搭在我肩头,“好点没?”


我此刻有这样一种冲动:想吻他;我只需要把头向左边转过45度就可以完成这件事,却迟迟无法指示我的头这样做。


所以说,人拥有理性真的是很画蛇添足的一件事。我不小心用嘴巴说出了这句话,他听完,伸手掰过我的半边脸,低下头来吻了我。


只有几秒钟,让我很懊恼,为什么他可以克服理性,我却做不到?于是我争强好胜地把主动权夺回来,在西部世界最原初的日光下,在还没苏醒的混乱车厢里,两个人都没有刷牙,我的手拽着他的卫衣的柔软衣角。


“你们废零件经常在火车上和陌生人恋爱吗?”


“你们男明星和人接吻都不打招呼的吗?”


“我应该没会错意吧。”他舔了舔唇角,把我收进怀里。


“我们废零件从来不恋爱,你们明星呢?”


他敛了笑意,很有些严肃地说:“艺人只是我的职业。”


卖早餐的餐车从车厢门口推进来,大喇叭机械地叫卖,把车厢里沉默的空气搅动起来。


我突然说:“娜拉既然醒了,是很不容易再回到梦境的。”


他17岁的心思已经比同龄人细密成熟得多,但我想他还是不大能理解,废零件是没有办法重新嵌入一个螺帽里的。



我跟他讲,我要在格尔木下车。说这话时我把化妆品一样一样摆在小桌上,打算画一个新鲜的妆。他问我,“不一起去拉萨了吗?”


我对着镜子把粉底拍匀,“下次吧。”


他没说话,“我手机没电了。”他把卫衣袖子撸到手肘,冲我露出小臂内侧一片白皙的皮肤,“留个电话给我。”


我把手指缠进他细长的手指,把那截手臂拉到眼前,把嘴巴贴上去;然后把手还给他,“好了。”


他看了看那个鲜红的唇印,我对着他笑得狡猾,他扯我过去,把我嘴巴上剩下的口红吃得干干净净。



到站提示在头顶播报了两遍,我站起来让他让我出去,他忽然抓着我的手把我拽进怀里,我用力跌在他身上,他把我的脸按在胸口,稍微垂下头,语气像有意挑衅:“你会怕?”


他很明白我不想再见到他了,亡命天涯是要亡命的,我只需要靠一些遗憾维持荒诞的美感。


我走出车站,满眼是广阔的平原,太阳还是很晒,我忽然感到手臂有痒意,抬起才看见小臂内侧用口红写了一串数字和潦草的三个字:


“严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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